玄术


       正如本序最初所言,当今时代风云激荡,无论是何行业、何种领域、何身何份,但凡心地赤诚,有光发光,无光出力,无力亦要呐喊振奋。匹夫之责,不必做大事,只小献亦足。在本术业正言立行,或为天下先,或可成溪谷,如此不枉凡生,不负养育。笔者愚见,博君所笑。当仁不让于师,论道岂惭于贤。仅以共勉。

       笔者自幼接触哲学,最初是孩童兴趣所致,逐渐于中学演变为志向,高考得入学府深读。在欧洲期间,因须对照东西哲学,便以符号学的视角重视印度、中国的思辨古籍。不经意间,发现一处足迹尚少的学术领域——玄学与术数的符号澄清与意义重构。恰好笔者父辈与山东大学有些因缘,往常在家时屡听父亲提及,略有耳濡目染,对此向研究大有助益。在上述背景下,笔者某些愚见有幸被许多朋友所认可,倍感振奋。之前只将此当作兴趣或副业,直至去年底,我还在构思其他历史题材的剧本。今年初,得益于好友支持,才能抽出手来,也决心在此小众领域尽一份力。

       何为玄学?何为术数?这俩词历来饱受偏见,其本义已被污化歪曲。原因路人皆知——与算命、算卦等市井九流混淆不清。如今社会清明开放,对于所谓“命运”“趋吉避凶”,普通人有不信的自由,也有信的自由。作为马哲学徒,大可躲进小楼成一统,管他冬夏与春秋,自己客观研究就是了。这本不该有太多偏见。但算命、算卦由于直指人的世俗利益,往往被不法分子利用来引诱欺骗民众,闹出不少恶性事件。这些人打着“玄学”、“术数”、“易经”、“易学”的旗号,做着搬弄是非、评头论足、心理暗示的勾当。钻人心空子,赚人钱财,替人惹灾。这类事件屡见报端,为世人憎恶。被用作旗号的玄学、术数自然污水迎面。其实,玄学骗子横行,不算异象,并非今时今日才有,自古如此。被视为六爻(一种占卜方式)祖师的京房,在两千年前就已经妄言灾异、欲以阴阳术扰政党争,辜负汉元帝信任,落得个弃市横死的下场。究其根源,是玄学自附灰色地带,又牵扯极大的世俗利益。若你心不厚、志不纯,只要骗子说得坚定,即便你原本不信,你也会下意识地顾忌,担心其应验,所谓“宁信其有,不信其无”,这是人心劣根。而一旦你心有动摇,就必入圈套,不被大骗,也被小欺。如蛋之有隙而易碎。这极其吊诡,只要骗者语气坚决,就必有信众,必能层层筛选出臭味相投者、走投无路者,去信他、求他。一旦他靠首批信众获得名声,他就会以此名声不断向上侵蚀,引诱半信半疑者。如滚雪球。以社会学而言,并不罕见,民众的感性软弱之劣根必自讨苦吃。玄学骗术,正是如此挑诱民众下限,牟利之恶,务必以之为鉴。

       当然不能否认,术数自古即用于占卜。被士人尊为典范的《易经》,本为卜筮之书,这是儒家一心抹去却无法磨灭的事实。关于此,刘大钧教授在上世纪80年代的论述,已成共识。其历史用途如此,无法回避,也无须回避。甚至,恰是因此,它才更有研究价值,至少在哲学领域如此。其占卜用途导致此领域面向狭窄,受众强烈的世俗欲望亦与学者之客观立场有不小冲突。诚如李零教授所言:“迷信超自然,并活学活用的读者……才是方术最基本的读者群、最铁杆的读者群、古往今来长盛不衰的读者群。他们读方术,主要兴奋点有两个,一个是算命,一个是看病”。

       学界长期以来忽视对玄学、术数的深究,为上世纪的时代思潮所限,经常把玄学、术数判为“文化糟粕”,在心理上加以蔑视。除训诂学者(如刘大钧)、科技史学者(如江晓原)、文献学者(如金景芳)、历法学者(如张闻玉)外,再无人问津。即便上述领域,研究人员在国内也屈指可数。“搞的人不懂,懂的人不搞。外行研究内行,内行研究外行,自乱家法……没有办法。”李零教授的苦诉可谓一针见血。实际上,玄学作为思辨理论,术数作为实践技术,都必得切身钻研,读懂古籍,再照着体验、实践一遍,才是真得“懂”,否则研究就难免流于形式和空谈,无非是框架间、范式间的老套解释而已。

       旧事多说无益。欲要正本清源,挫其锐而解其纷,就必须先回答两个问题:

       玄学何以重要?

       术数有无正途?

       第一个问题,其实本序一直在谈,从始至终。叙述东西方思辨历史,就是在回答这个问题——我国玄学有别于欧洲形而上学、印度直观禅学,有自己独特的思辨倾向,很可能与汉民族之精神气魄有莫大关系。横截断面式的“象”,是我国玄学思辨的最大特征,它不仅在早期影响民众的集体思维,也在时间中参与塑造民族性格。上到无为而治、天下为公的大同追求,下到笔触流转、墨染留白的艺术审美,都在流射玄学思辨的色彩。玄学思辨与生活实践,无论孰先孰后、孰因孰果,只要深研玄学,我们都能准确把握汉民族最初的心识。如临水镜,天地皆映于其中而可澜可静。万千形态毕于一镜、亦重塑于尺水。

       第二个问题,则必须先回答“术数究竟为何物”。只有弄清术数是什么、包含什么,才能考虑他的效用与益害。

       笔者曾有定义:“术数,即依托主观时空与物侯,从感知提炼的体系式、直观性的符号系统。”以笔者经验,术数有六个特征——1.物候性2.天文性3.直观性4.符号性5.体系性6.宏道性。下文分而言之。

       物候性。人之生命是时间与空间的流变,时空彼此交缠一体,其规律性变化形成季节、物候。工业时代之前,先辈之采猎农耕完全受制于季节物候,所谓“天定胜人”。天爷爷给多少雨、先辈就吃到多少粮。渔猎文明、农耕文明之大事,即测量季节物候的规律性变化,用以指导劳作与迁徙,这最终凝结为历法,被统治阶层垄断而成为其责任与特权。术数即诞生于此。笔者曾考阅历代《经籍志》、《方技传》类史料,属于术数的技法有数十种之多,但无一例外,其原理皆奠基于历法与对季节物候的观察术数,是以季节为函数项的朴素运算法,亦是物候的统计学。时空、季节与物候,三者之统一体,即术数肇始,此亦术数之底色,而有别于其他。

       天文性。术数既植根于物候,又于天文观测中脱胎。原因是:古代先辈想要精准计算季节物候之规律,就必须以星空为“算盘”。没有比这更直接、再简单的方式。欲识时空规律,则仰望天穹,时至今日,天文测算依然是理论物理探索时空的主要手段。“星空之规律变化”恰好是“时空之规律变化”的显著表现,原始人在每晨、每夜、每昏观测星体位置,长期坚持,最终发现星体位置与季节物候必然相关。这是文明史的丰碑,从此,先辈便可观星知时,继而催化对极限的渴望,试图更精确地计算时空,才衍生了数学。自古一切历法,皆从天文计算得来。比如,年、季、月、日、时,皆是天文现象而能从天空直接测得。天文即时空,它与季节物候的一体性不言自明。也唯有在天文测算中,术数才能“精准计算”。历史真相也是如此,无论是“荧惑守心,国君有丧”,还是“五星出东方,利中国”,抑或小说中“孔明禳北斗续命”,《天官书》《郑玄易注》《开元占经》……无数例证表明,术数不可能脱离天文而孤立存在。这正是它能与巫术、骗术划清界限的重要依准。

       直观性。前文已言明,玄学作为思辨、术数作为实践,其底色皆为纯粹直观,即前文所说“断面式成象”。术数理解世界,是以“象”的方式,绝非以逻辑分析。而直观,又有深浅两种层面。深层直观即前文所述,把时空断面囫囵地吞为一体,不设对立、不作分析浅层直观是指,偏爱把离散的个体,视作整体式形象。这浅层直观,诸君只须想想“星座”——古人为了理解天空,习惯把诸星群看作一个又一个“形象”,或是山羊、或是猎手、或是长船、或是巨蛇……这些离散的群星,必须被视作某个形象,才能方便命名、指代、记录、交流、传授。某些象形文明就流淌着图形的血液,把离散的个体视作整体式形象,这既出于实用的需要,又是其民族暗涌的魂魄。

       符号性。符号是意义之载体,亦可称为“象之化石”。如前所述:术数的意义,从物候、天文中来;术数的素材,皆源于直观之象。基于这些,术数把象凝固成符号,犹如冻水成冰,亦如抽薪止沸。生活犹如沸腾之水,气化升流而难以捕捉,先降温成液态,即横截成象;再次降温,让它死寂成冰,即符号。气态到液态,再到固态,形态三变。程抱一“化气为符”正是此意。从“直观”到“象”再到“符号”,这一过程中,意义逐渐衰弱,真相濒临死亡。然而,也唯有衰弱乃至死亡,意义与真相才得以客体化,才能成为人认知、思辨、回忆、计算的对象。意义寂化成符号,如钢铁经冶炼、锻造而冷却为工具,此乃精神的工业。符号是直观之死,唯有其死,方能映现;直观是符号之源,必备其源,才有深义。而“象”,就在二者之间,成为桥梁,犹如计算机内存,其形成、调用、消亡,皆异常迅疾与灵敏。正是因此,术数强调“灵机一动”,因为人之理性只能处理死透了的符号,却很难把握象的流变,便只能寄希望于灵感。灵感无理可循,唯赖幸运而已。正如曹魏王弼所说:“尽意莫若象,尽象莫若言”,意(直观)、象、言(符号),三者间的递进关系,构造起术数的骨骼框架,其语一针见血,成为后世因循的范式。基于此,王弼仍有更高追求——“得象可忘言,得意可忘象”,溯源而返,从符号(言)中领悟象,即可忘却符号;从象中把握直观,即可扬弃象。作为玄学大家,王弼此言已道尽我国思辨、文艺之性格。当然,这已不属于术数实践的范畴,而是玄学思辨的标地。说回术数实践:历代术数典籍,皆不惜着墨于千奇百怪的符号,这些符号皆有其意义与来源,也唯有这些符号才得以堆砌出术数的诸多类别与面貌。

       体系性诸多符号交织,成为体系。一般称之“符号系统”单个的符号可以示象、表意,却无法合理化自身,无法使自身独立存在。因为符号之得以存在,是靠其背后的象与更深层的意(直观),这是符号的唯一价值。象与意又恰恰极其无常,一旦人不再关心背后的象与意,那作为象与意之傀儡的符号,必随之瓦解。这便与人之需求相背。我们人需要“可靠”的工具,绝非“无常”的工具。比如,数学家希望画出完美的圆,于是发明圆规,用圆规就拿起圆规,不用就收入背包,以待再用。圆规不能是一次性的,它不能凭空消失。虽然圆规终究只能无限近似理念中的完美之圆,但我们其实更关心它的稳定与耐用。正是因此,符号被迫进化。如何进化?比方说——某个中学班级里,课代表利用小小的特权,对上哄瞒老师、对下欺负同学,长此以往,班里有勇气的同学就不干了,他们暗自发誓,一定要把可恶的课代表拉下马。日复一日,课代表与反对他的“坏学生”展开斗争,战火弥漫,口沫横飞。突然有一天,老师宣布,根据班级规定,要选出新的课代表。以前的课代表变成了普通学生,再也无法为非作歹。按照常理,恶龙没了,那与恶龙作战的勇士也该解甲归田、各回各家。可人性并不单纯。出于心理原因,勇士们不愿离去,曾经作战的对象没了,他们却爱上了博弈本身,不再为特定的目标而战,只是喜欢伴随着斗争的激情。“激情”不再仅是勇士的感情,反而成了真正的主宰,傀儡了勇士,借其之手,渴望永生。然而,它必须为自身的存在找到合适的理由。曾经,它诞生于特定的使命;现在,这使命业已消亡。它不该也不能再存续下去。该当如何?很简单——这些勇士只需要彼此联合起来,形成“坏学生团伙”,就可以自证互证,不再需要向外部寻找理由。一旦与相似于自己的个体交织,就可以凭空创造“存在的理由”。这道理能解释诸多社会现象。凡独特之物、奇异之人,必渴求同类,这并非什么灵魂相吸,只是利益所致——唯有联合、交织,才能互证、自证,才能合理化自身,摆脱自身的一切条件性,而仅以那个促成联合的相似性活着。符号为何必须体系化,已不言自明。一切形式的理论,唯有大规模体系化,才能在庞大的同类网络中赋予每个符号以超越前提的意义,也唯有超越前提,它才能稳定、合理,成为人类顺手的工具。术数作为颇具雄心的工具,自然也是如此,历代文献也支持这一判断。笔者经验,越是“高端”的术数,其体系越庞大、含摄符号越多、体系内越自洽。

       宏道性。探究世界本源,是诸哲学、诸科学的共同夙愿。术数作为“小术”,作为下九流,却亦有此志。只须略读古籍,术数一贯以“天道”自居,动辄大谈命数、天意、必然,所谓“观天之道、执天之行”。以当代知识而言,术数有此自我定位,可见其轻狂自负,但它究竟为何深信不疑?除了早期学科皆有的蒙昧外,恐怕还是要追溯至“纯粹直观”。首先,意、象、言这三层结构并不严整,解读时非常灵活,先辈容易把象与意夸大为世界之本源,也许是误解,也许是刻意曲解,也许二者兼有。又由于直观乃主观,即便A之直观必与B之直观不同,二者之间也难以彻底交流——交流只能停留在语言层面,被符号局限而无法深入,因此直观很难共享。这就给直观(意)以无穷的神秘感与想象空间。只要想想当今的武侠剧(领悟秘籍、意气无敌),就能明白,“意”在我国民众心中多么神圣与宏伟。与基督教的圣灵类似,意在我国已然进化为半宗教式崇拜。其次,过度的直观会导致内外世界扁平化,缺乏层级与纵深。所观即真相,在直观到的现象之外,并无更深处,扁平一体,真与质无险可藏,世界便如无遮的裸女,反而少了诱惑与激情;在直观到的断面之中,也并无任何对立与逻辑分析关系,美女不仅裸,还拎天为冠、采地为履,美却冷,盈而清。上述倾向便催生对“道”与“一”的追求,所谓“抱一以为天下式”。总之,无论何门何派之术数,皆认为自身揭露自然真理,于是,技术杂糅思辨终成混血王子。

       上述六个特征,有助于划定术数范畴,即分辨什么是术数,什么不是。凡术数,势必符合上述所有特征。此后,市面流行的诸多偏门技法,将被扫出术数门庭。不再与术数相干,便不再殃及。

       术数与玄学,前者为实践,后者为思辨。从历史来看,二者自古便是双子星,相依相携。西汉时,五行(术数)与易经(玄学)的联姻,已是学术铁证。这至少说明,两千年前二者就举案齐眉。纵然玄学思辨过于高蹈,未必肯俯首认可术数的诸多断言,但它广泛采纳术数理论,却是不争的事实。大概是古代缺乏可证伪的实践方式(如西方物理学),导致玄学只能重视术数这种臆断式实践。事实证明,玄学与术数的双元系统两千年来毫无进步,实践、思辨皆无显著变化,更妄谈范式革新。根源在于:术数作为实践方式,本应以客观为准则(实践即必须与客观交互),却极度依赖直观;甚至,历来术数从业者由于资质、心态等多种原因,放弃对直观之规律性的严密探索,反而粗暴地把直观等同于主观,把术数的效力归因于神秘到无法把握的个人灵感。一旦归因于个人、主观,势必导致严重的个体崇拜灵性崇拜,进而演化为宗教性质的团伙山头——其教主自称掌握一套方法(依赖于他的个人灵感),而握有绝对的话语权,形成知识壁垒、交流天堑。旧时代中,术士(术数从业者)多服务于贵族与宫廷,压力在上,尚且不乏为非作歹;而现在,社会趋于离散,个体愈加显要,术士的主要对象早已变为有所虑、有所求的人民群众,个体崇拜会在当代的小圈子中无限放大。术数若再因循旧习,必将导致可悲的知识泡沫,不知会有多少人的时间金钱浪费其中,如入深雾。澄清术数,让它是其所是,势在必行。

       有幸执笔此序,以示己心,以及诸友之志。所言由衷,心有所思即笔有所写,因而必显散乱,望诸君勿怪。仅以微弱之力,愿助星阙厘清玄术,别无所求。自幼年起,我便是问道的学生,也将永远是。朝闻道,夕死可矣。虽然笔者无法代表星阙之整体,但上述愿望已是星阙之底色,不容置疑。希望我们的工作能裨益诸君,无论读者有何目的,皆能从本书得到所需。


继续:序文结语





10 评论

  1. 匿名用户 发表:

    不再与术数想干,便不再殃及。“想干”那里是不是应该是“相干”

  2. 匿名用户 发表:

    论及术数“天文性”的一段中,“视图更精确地计算时空”,应该是“试图”吧。

    1. 荀爽 发表:

  3. 匿名用户 发表:

    马哲信徒……

  4. 匿名用户 发表:

    李哥 , 化气为符与拉康的三界 巴迪欧的事件,有关系吗
    1. 荀爽 发表:

      书没关系,但程抱一和拉康认识,也写过拉康。跟巴丢完全无关。
  5. 匿名用户 发表:

    李哥,占卜的对错根本取决于什么呢,从时间得到符号,给符号赋予抽象含义,然后具体化到各类情景,在表征能力足够的情况下,体系可以任意,这样不是变成了选择了体系,对错完全取决于卦是否正确了吗
    1. 荀爽 发表:

      我觉得是这样:


      时间是本质。

      人类给时间下定义(建立框架),从而建立一套体系,即玄学/术数。

      人类的这些定义(框架),其实是“人为”的,不是神给的。是为了适应不同的社会形态,才对应创造了定义,最终形成了系统。


      就像,人把石头雕刻成塑像——人把石头(时间)雕刻(下定义)成塑像(玄学术数)。

      本源层面,是从时间的来;方式层面,是从人的直观、理智、感悟规定而来。


      两方面,缺一不可。

      一是对时间、空间的如实观察、描绘;

      二是严密的定义,让时空与人事无限契合。


      从第一点,术数万变不离其宗,都根源时空;

      从第二点,术数要适应不同的社会形式、不同时代的精神心理变化,如有必要则必须要产生革新与变体。


      然后你说人的“表征能力”,我觉得,它不可能“足够”。

      1.表征本身不断变化。不同时代、不同理解深度、不同价值观,对同一事物的表征都不同。比如“道德”、“阴私”,古代和现代的表征大不相同。

      2.表征不断增殖。事物、名称、概念,在时代中越来越多,而且是指数级增长。以前没有的,现在有了;以前只有一种,现在有了多种。如果术数要精准,那都要去表征。

      这也是很多术数在现代,只能“推测大体”的原因——能用来表征的要素太少了。


      最后是“对错”问题。

      我觉得,只要某体系同时满足两方面——1.时空如实观测  2.定义严密契合,它就会是“对”的。

      这可能就是天人合一吧。时空为天、定义由人。

  6. 匿名用户 发表:

    我现在十四岁,也喜欢看哲学相关,请问可以看这本书吗?(并非用来装,在小学的时候经常看一些易经相关的内容,读了您对阴阳的解读,豁然开朗,感觉对八卦的理解更加自然了,卦象也没那么晦涩了。您说的这些我大部分还是可以理解的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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